一字800万的《安全帖》
眷注保藏的人,对刘益谦这个名字相对不生疏,动辄上亿的保藏让他成为保藏界的传怪杰物,而他所创下的最“牛”保藏古迹,就是在2010年用3亿多元保藏了一幅“赝品”书法,并且泯灭了五年才将这件书法收入囊中。
这件书法是持有者委托嘉德在2010秋拍上拍,刘益谦恭他的团队决定拿下这件书法,他在场外电话遥控到场竞拍。嘉德方面临刘益谦的到场十分器重,由嘉德总裁胡妍妍在场内切身与刘益谦及时相反代为举牌,终极以3.08亿元的天价拿下。
这件书法就是王羲之的草书《安全帖》,这幅书法之以是是“赝品”,是由于这幅书法并非王羲之的真迹,而是子孙仿摹。但这并不影响它的代价,它照旧一件年代久远的稀有书法,具有书法和文物两大代价。这件仿摹王羲之的书法,刘益谦之以是乐意花3亿买下,是由于现在全天下范围内也没有王羲之的真迹,并且像如此的仿摹书法全天下也不会凌驾十幅。
刘益谦拿出3.08亿元并不困难,但他拿到这件草书《安全帖》的历程却并不轻松。寻常来说,拍卖完毕后两边就可以举行交割,但刘益谦却足足等了五年,在等候的五年时期还履历了很多迂回,但当刘益谦终极拿到这件本人花了3亿还等了5年的草书《安全帖》后,仍旧很开心。这五年毕竟产生了什么呢?统统还要从1947年提及。
王羲之 草书《安全帖》
1947年的琉璃厂远没有如今如此繁华,事先烽烟未歇物价乱套,整个琉璃厂的古玩字画店基本都出于停业形态,偶尔有零散几个小摊也稀有玩家光临。但这一天有一个摊主十分侥幸,他迎来了一个奥秘的藏家,这一局部在他的摊子上翻了一会儿后,拿起了一幅古旧的书法,正是草书《安全帖》。摊主以前好久没有开业了,十分急迫地渴望能做成这笔买卖,因此几乎没有颠末太多的讨价讨价就以五块钱的价格成交了。
63年后,这个奥秘藏家的子孙将雪藏已久的草书《安全帖》委托嘉德上拍,随后就有了刘益谦3亿买“赝品”的故事。但事变却没有如此简便,当草书《安全帖》被拍出3亿多的消息传开之后,那位奥秘藏家家属内里产生了纠纷,缘故就是草书《安全帖》委托上拍的时分,只是这个家属的某一一局部的擅自主张,而其他相反有承继权的子孙并不知情,当其他有承继权的子孙晓得草书《安全帖》被拍出3亿时,便与谁人擅自做主的委托人产生了物权纠纷。
当刘益谦等着嘉德交割的时分,之前的委托人以前无法单独完成执法手续,委托人从一个变成了很多个,嘉德方面也无法立刻实行交割手续。这一等,就等了五年,直最多个委托人之间的物权纠纷尘土落定,刘益谦才如愿以偿拿到草书《安全帖》。
草书《安全帖》最早见于北宋出名丛帖《绛帖》,后经《宣和书谱》著录,事先共有九行,后被一分为二。上帖是前半部,为绢本,纵24.5厘米,横13.8厘米,共4行,41个字。草书《安全帖》上并没有作者的名款,但汗青上大大多人都以为是王羲之所书。
延掀开这幅书帖,41个字的周围盖满了几十方保藏观赏印章,可见其在漫长的汗青长河中曾多次易主。乾隆帝盛誉该帖“可亚时晴”,媲美“三希堂”宝贝王羲之《快雪时晴帖》,官方传播王羲之高古摹本无出其右。
附
祁小春:《安全帖》应是王羲之寄给女儿婆家的信
草书《安全帖》别名《告姜帖》、《十二月六日告姜帖》、《十二月六日帖》。除此摹拓本外,还被宋代以来的不少丛帖所收刻,如宋刻《绛帖》、《鼎帖》、《廓清堂帖》(孙承泽本、廉泉本、戏鸿堂本)以及明代的《停云馆帖》、《墨池堂选帖》、《玉烟堂帖》和清代的《筠清馆帖》、《海山仙馆摹古帖》、《耕霞溪馆法帖》等。
摹本草书《安全帖》与最早收刻此帖的宋《绛帖》后卷六刻本比力,仅有前四行,刻帖后五行不足。
草书《安全帖》墨拓本
为了便利做内容上的分析,现将帖文加以句读如下:
十二月六日,告姜道等,岁忽终,叹息情深,念汝不成往,得去十月书,知姜等安全,寿故不屈复,悬心。顷异寒,各可不?寿以差也。吾近患耳痛,今渐差,献之故诸患,勿勿。力不逐一,二月告姜等安全,寿故……
其大意今译如下:
十二月六日,告姜道等诸人,光阴如逝,转眼又将近到年末了,深为叹息。我很思念你们,但又不克不及前去见你们。收到你们客岁十月的来信,晓得、姜等人的现状尚好,只是寿的宿病尚未规复,令我十分管忧。迩来天气特别严寒,你们都还好吧?寿的肢体也有所全愈了吗?我迩来耳疾很疼痛,但如今略微好点了。献之患种种疾病,也疲顿疲劳。暂此,不逐一详述。二月,告姜等诸人,安全,寿也依就……
宋《绛帖》后卷六刻本
一、信中触及的人物
此帖文体为晋人尺牍,即私书家书。此中触及人物有“姜”、“道”、“寿”和“献之”。
“姜”在王羲之尺牍中经常显现,如“二十七日告姜,汝母子佳不?力不逐一。耶告。”“六日告姜,复雨始晴,快晴,汝母子安全。力诸不逐一。耶告。”这两帖末皆署名“耶告”,即“父字”之意,可知此二帖均为寄女儿之书信(详后)。
摹本和拓片构成复原后的草书《安全帖》
“道”、“寿”固然在王羲之尺牍中很少显现,但“道”排在“姜”名之后,也应该是王羲之后代辈的字或乳名。据书信内容可知,“寿”与“姜”、“道”也应是划一身份。
至于“献之”则有疑问。由于在晋人尺牍中,对亲密人物寻常称字或乳名,稀有有直呼其名者。在王羲之尺牍中,除了此帖外尚未见称“献之”之例,倒是“官奴”频出,寻常以为即指王献之。另有一杂帖称“子敬”者,“子敬飞白大故意”,也应比力可信。别的,此帖后“献之故诸患……”三行约莫是从他帖窜入的帖文,其真伪尚有待于研讨。
宋拓绛帖刻本与绢本王羲之草书《安全帖》比对
二、尺牍的书式和习语
此帖是一通典范的晋人存问尺牍。其通常信文排序是,在问候季候时分后,寻常先叙两边收、复信情况,继以扣问对方安否、报知本人现状等,然后以开头用语完毕全文。在事先士族生存圈中,他们主要以这种简便的问候办法互相接洽,相反和增长互相间交情和关心。此类尺牍的特点为叙“时令”道“寒温”,即在叙季候四时之后屡屡频发叹息,情似诉哀。与草书《安全帖》的“岁忽终,叹息情深……”语式相似者不少,如:
九月二十五日羲之顿首。便陟冬日,时速叹息,兼伤心切,不克不及自胜,怎样。
初月一日羲之白。忽然改年,新故之际,致叹至深。
初月一日羲之报。忽然改年,感思兼伤,不克不及自胜,怎样怎样。
十二月二十四日羲之报。岁尽叹息。
初月二日羲之顿首。忽然此年,感远兼伤,情痛切心,怎样怎样。
王羲之
书信有不少尺牍套语习语,如“告”是在尺牍中标明尊卑身份的语词,此信为尊者寄卑者的书信,故使用此类言语。“汝”、“吾”亦然,在与卑者书中,称呼使用的最大特点就是多用人称代词,如“吾”、“汝”,寻常不使用“足下”等,也不自称己名,如“羲之”。其他另有“安全”、“平复”(规复)、“悬心”(担心)、“可”(很好)、“差”(稍好)、“勿勿”(疲顿疲劳)、“力”(肢体情况、精力)、“不逐一”(又作“不具”。意为礼仪未周恳请体谅)等,都属晋人尺牍套语习语。
《安全帖》
三、帖文不足及笔墨释读
如上列释文所示,摹本仅有前四行,缺刻帖后五行,分明有阙文。而刻本后半局部也有窜入其他帖文征象。如从文意来看,后三行“献之故诸患勿勿力不逐一二月告姜等安全寿故”与前帖内容不干系,字迹也大异其趣,约莫是从他帖窜入的帖文。《廓清堂帖》以之作为别帖,附在《雨晴帖》之后,看来不无真理。
帖文“寿故不屈复”之“寿”有释作“眷”者,据文意和字形来看,当作“寿”。“吾近患耳痛”之“耳”有释“有”者,据文意和字形来看,当作“耳”。“勿々”为“勿”的反复字。“不逐一”同“不具”。“二月告姜”之“月”有释“夕”者,但据文意和字形来看,似当作“月”。
《安全何如奉橘三帖》
四、帖文触及的一些情况
因此帖别名《告姜帖》,故对收信人“姜”必要详加察看。按,王帖中反复显现的“姜”,从前学者虽已推知其为王羲之儿孙辈,但不明具体所指。后据近些年发觉的唐《临川郡长公主李孟姜墓志》(藏陕西省醴泉县昭陵博物馆)所引唐太宗语:“朕闻王羲之女字孟姜,颇工书艺,慕之为字,庶可齐踪。因字曰孟姜……”,知王羲之尺牍中频出的“姜”,实即王羲之《十七帖》、《后代帖》所言“吾有七儿一女”之“一女”。关于此女,前引“六日告姜,复雨始晴,快晴,汝母子安全”中的“汝母子”,当指孟姜和她的儿子刘瑾。按,《世说新语》品藻篇刘孝标注引《刘瑾集叙》载:“(刘)瑾字仲璋,南阳人。祖遐,父畅。畅娶王羲之女,生瑾。瑾有才力,历尚书、太常卿。”刘瑾也应是《后代帖》中令王羲之“足慰现在”的“今表里孙有十六人”中之一位外孙。孟姜是王羲之的唯一女儿,固然遭到王羲之的特別心疼。有一王帖道出此中情节:
吾去日尽,欲留女过吾,去自当送之,想可垂许?一出未知还期,是以白意。夫人涉道康和。足下小大皆佳,度十五日必济江,故二日知问,须信还知,定当近道迎足下也。可令时还,迟面以日为岁。
此帖应该是王羲之寄给女儿婆家(刘畅家)的,从信中可以看出王羲之已在晚年,十分渴望女儿的婆家允许她回外家来住一段时间。信中还哀求对方常常让女儿回外家,说本人正一日三秋翘首以盼与女儿晤面的那天。
刻帖后半局部另有一处言及王羲之“吾近患耳痛”。关于王羲之身患种种疾病,从他的尺牍中多有反应,如“脚痛”、“腰痛”、“胛痛”、“头痛”、“齿痛”、“腹痛”、“肿 痛”、“肿疾”、“疟疾”、“吐逆”、“下痢”、“脾风”等。经过此帖还可知他患有“耳痛”病。王羲之在《十七帖》的《天鼠膏帖》中曾扣问“天鼠膏治耳聋,有验不?有验者乃是要药”。这也可以直接证实王羲之患有耳疾,故很体贴天鼠膏医治耳聋对否有后果。
《安全帖》墨拓本
五、关于摹拓以及字迹作风成绩
观摹本与刻本的字迹特性,应该出自同一底本,成绩是各自所据底本孰先孰后、孰优孰劣。但是以两者略加比力,分明可以看出摹本书迹肥软懦弱,气韵不及刻本。别的摹本草书《安全帖》的“去十月书”四字作绵延草势,而刻本则无,此亦刻本胜摹本之处。清王澍论此类“字相连属如笔不休辍者”的书法云,“既乏顿挫,兼带俗韵”,并总结“右军虽凤翥龙翔,实则左规右矩,未有绵延不休者”(《淳化秘阁法帖考正》卷六)。以是若摹本和刻本均出自同一底本,只能说前者摹刻风雅尔后者摹拓草率了,大概前者底本便是后者也未可知。
唐代摹拓法帖,寻常使用纸张,如硬黄纸等,由于纸质较绢帛容易摹拓。双钩填墨但是并非简便地在笔画表面中好像蘸墨誊写那样地“填墨”。据日本富田淳教师先容,日本在对摹拓绝佳的《丧乱帖》举行修复历程中发觉:“就双钩填墨之字面意味而言,即先勾出表面然后填上墨色。实践上仔细察看实物,并非云云简便。所谓填墨,是由很多渺小如头发丝般的线条重合构成,武艺相当风雅。”那么绢质的质料可否举行云云精密的摹拓作业呢?我表现猜疑,大概绢本草书《安全帖》就是一件临本也未可知,此尚有待验证实物。
《安全帖》中的“安全”二字
关于草书《安全帖》的字迹,有人说摹本与《十七帖》作风相近,这约莫是由于他只看了摹本前四行的字迹所得出的结论吧?
此说我不同意,现举例分析。刻本第五行今后的字迹渐呈恣肆之态势,如“以差也”、“痛今渐差”等字,纵放挥洒,与《十七帖》那种草法例范的专谨独草书大异其趣。《十七帖》的作风是“无圆而不矩,无法而不规;从端正入,从端正出;一步不离,步步纵合。至于能纵合,斯谓从心不逾”(王澍《虚舟题跋》)。而草书《安全帖》字迹比力率意,与具有草书讲义和字典实质的《十七帖》相差很远。若问草书《安全帖》与哪种王帖字迹相近,我倒以为其颇近《丧乱帖》意趣。好比第六行的“痛”字即与之十分相像,“痛”字在王帖中频出,是极具特性性的草字之一。别的,日本学者中田勇次郎教师以为草书《安全帖》不类王书,他疑其为子孙临习王尺牍之伪作(《王羲之を中央とする法帖の研讨》p164)。这个意见我也不同意。之以是有此看法,大概是猜疑此乃南朝、南唐的“戏学”、“仿书”的缘故吧?的确在王书传播史上,显现过不少所谓“抄右军文”的王帖。
《安全何如奉橘三帖》
南朝宋虞和《论书表》载:“孝武撰子敬学书戏习,十卷为帙,傅云‘戏学’而不题。或真、行、章草,杂在一纸,或重作数字,或学先辈名士能书者,或有聊尔戏书,既不注意,亦殊猥劣。”(《法书要录》卷二)又宋代黄伯思云:“及备员秘馆,因汇次秘阁图书,见一书函中尽此一手帖,每卷题云:‘仿书第多少’。此卷伪帖及他卷一切伪帖者皆在焉。其他法帖中不载者尚多,并以澄心堂纸写,盖南唐人聊尔取前人词语,自书之尔。文真而字非,故斯人者自目为‘仿书’,盖但录其词罢了,非摹仿也。”“淳化法帖中有南唐人一手书颇多,如伪作山涛、崔子玉、谢发、卞壶,皆是一手写前人帖语耳,第三卷最多。今秘阁□,数匣尚在,皆澄心堂纸书,明白题曰‘仿书’,不作传摹与真迹。而事先侍书王著编汇殊不晓,特取名以入录,故与真迹殽杂,却多有好帖不入,殊可惜也。”(均《东观余论》卷上)只管云云,观草书《安全帖》字迹,犹存有一些王书特性,如上举“痛”字即其明证。以是,应该说草书《安全帖》的字迹照旧有所本的,应属在多样的王草作风中的一类。
六、关于《安全帖》的称呼
《安全帖》名出于何时?之以是称为《安全帖》,应该与前隔水上标题“晋右将军会稽内史王羲之安全帖”干系。约莫明代文征明就是看了这个标签,才称为《安全帖》的,子孙遂相沿此名。文征明先说标签是南宋高宗赵构所书,后又说是米芾,但均没有证据。今虽不克不及详标签出于何时,但大抵可以推测,应晚于宋代而略早于文征来年代。依据宋丛帖如《绛帖》、《鼎帖》、《廓清堂帖》(孙承泽本、廉泉本、戏鸿堂本)等均题为《告姜帖》、《十二月六日告姜帖》或《十二月六日帖》,未见有题《安全帖》者,唯此摹本标签作《安全帖》,故颇有些耐人寻味。
说到这里,就一定要触及宋《宣和书谱》所著录的王羲之草书“安全帖”。由于明代以来很多学者都认定此帖就是《宣和书谱》著录的那一件,但《宣和书谱》只录帖名而无帖文,故无法确定便是本帖,换言之,传世王帖文中凡带“安全”二字者均有约莫是《宣和》本,不一定限于本帖。这是由于,从古帖定名习气上看,本帖被称为《安全帖》的约莫性不大。按,古杂帖初无定称,习气上取其帖文启首数字以代帖名,唐褚遂良《王羲之书目》正用此办法著录帖名及行数。此定名法不知起于何时,或为梁代陶弘景首开此法之先河也未可知。如《梁武帝与陶隐居论书启九首》(《法书要录》卷三)中称“臣涛言一纸”、“五月十五日一纸”、“尚想黄绮一纸”、“便复改月一纸”、“五月十五日繇白一纸”等,疑即定名之滥觞,尔后为褚遂良《王羲之书目》所承继。唐张彦远所记《十七帖》定名办法云:“十七帖者以卷首有十七日字,故号之。二王书,子孙亦有取帖内一句语稍异者,标为帖名,约莫多取卷首三两字及帖首三两字也。”(《法书要录》卷十)。
依据传世王帖定名习气,不难发觉有以下特性:为了制止重名,尽力取反复率较低的帖首日期以定名,如陶弘景所言“五月十五日一纸”即可以称之为《五月十五日帖》了,《王羲之书目》以及后代丛帖多用此法。再就是如张彦远所言“取帖首三两字”以定名。后者定名必要注意两点,一是多在“帖首”即首行中取字,二是必要避开反复率很高的语词,如少用尺牍习用的习语套语而寻觅比力有特性的名词,好比人名地名等。如今回过头来看《安全帖》的帖名。起首,检传世王帖,文中有“安全”二字者就有十几帖,如唐摹本的“此粗安全”(《修载帖》)、《十七帖》的“余粗安全”(《省别帖》)、“足下小大悉安全”(《瞻近帖》)、“胡母从妹安全”、(《胡母从妹帖》)、“龙保等安全也”(《龙保帖》)、《淳化阁帖》的“数言疏安全”(《司州帖》)、“想彼人安全”(《得西问帖》)等。另有唐张彦远《右军书记》著录的王帖释文中,也有不少含“安全”字样的无“名”杂帖,与此帖最相近者如:“六日告姜,复雨始晴,快晴,汝母子安全”、“得颍阳书,平安慰意”、“长风书,安全”、“远近清和,士人安全”、“此诸贤安全”、“母子安全”以及“想彼人士安全帖”等,不堪摆列,这些帖均具有了称为“安全帖”的条件,也就是说,《宣和书谱》所录“安全帖”是上列诸帖的任何一帖都不奇异,未必非此《告姜帖》而莫属。其次,循首行取字定名习气,《告姜帖》中“安全”在第三行,分明与此习气不符,上举诸帖中,乃至有“安全”在启首或首行中之帖,也未被称作《安全帖》。由于“安全”一语乃晋人尺牍习用套语,使用率极高,以尺牍习语套语名帖,会制造出多量的重名之帖。
这里的疑问是,标签为何不题作宋代丛帖所题《十二月六日告姜帖》或《十二月六日帖》而偏取《安全帖》之名?为何从南宋至文征明前未见《安全帖》称呼?这里无碍大胆推测,是不是有人对《宣和书谱》中“安全帖”三字有所熟悉?而为了拔高代价遂易“告姜”之名为“安全”以附会之?凡此种种,都给我们留下一片遐想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