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水球场地胶厂家哪家好(《近思錄》原文·译文(卷十至本书完))

《近思錄》原文·译文(卷十至本书完)

《近思录》是依朱、吕二人的理学头脑体系编排的,从宇宙天生的天下本体到孔颜乐处的贤人景象,循着格物穷理,存养而意诚,正心而迁善,修身而复礼,齐家而正伦理,致使治国平天下及古圣王的礼法制度,然后批异端而明圣贤道统。全盘论述了理学头脑的主要内容,故此书实可谓席卷了北宋五子及朱吕一派学术的主体。

原文序

○朱熹序

淳熙乙未之夏,东莱吕伯恭来自东陽,过予寒泉精舍。留止旬日,相与读周子、程子、张子之书,叹其宽大闳博,若无津涯,而惧夫初学者不知所入也。因共掇取其关于大要而切于日用者,以为此编。总六百二十二条,分十四卷。盖凡学者以是求端用力、处己治人之要,与夫辨异端、观圣贤之大抵,皆粗见其梗概。以为穷乡晚进有志于学,而无明师良友以先后之者,诚得此而玩心焉,亦足以得其门而入矣。云云,然后求诸四正人之全书,沈潜反复,娇嫩厌饫,致使其博而反诸约焉。则其宗庙之美,百官之富,庶乎其有以尽得之。若惮烦劳,安笨重,以为取足于此而可,则非今天以是纂集此书之意也。

五月五日新安朱熹谨识

○吕祖谦序

《近思录》既成,或疑首卷陰陽厘革性命之说,大抵非始学者之事。祖谦窃尝与闻次缉之意:后出晚进于义理之本原,虽未容骤语,苟茫然不识其梗概,则亦何所底止?列之篇端,特使之知其名义,有所向望罢了。至于馀卷所载讲学之方、日用躬行之实,具有科级。循是而进,自惭上升,自近及远,庶几不失纂集之指。若乃厌卑近而骛高远,躐等凌节,流于充实,迄无所依据,则岂所谓“近思”者耶?览者宜详之。

淳熙三年四月四日东莱吕祖谦谨识

卷十 政事

10·01 伊川教师上疏曰:夫钟,怒而击之则武,悲而击之则哀,诚意之感而入也。告于人亦如是,前人以是斋戒而告君也。臣前后两得进讲,未尝敢不宿斋预戒,潜思存诚,觊冲动于上心。若使营营于职事,纷繁其思虑,待至上前,然后善其辞说,徒以颊舌动人,不亦浅乎?——《二程文集》卷六《上太皇太后书》

[译文]

程颐教师上书说:钟,人发怒的时分敲它声响就雄武,忧伤时敲它声响就哀怨,这是人的朴拙之意冲动了钟融入钟声之中了。对人语言也是云云,前人以是要斋戒今后才去向君主进谏。我曾两次得以向天子进谏,没有哪一次敢不在前一天加以斋戒,沉安心思,坚持诚敬之意,渴望本人说的话能感动天子之心。假如一天到晚随着所任官职的事件转,思虑庞杂,平分开天子眼前,暂且修饰本人的言语说得精巧入耳些,只是用口舌冲动人,那样动人不太浅薄了吗?

10·02 伊川《答人示奏稿书》云:观公之意,专以畏乱为主,颐欲公以爱民为先,力言百姓饥且死,丐朝廷哀怜,因惧将为寇乱可也。不唯告君之体当如是,事热亦宜尔。公方求财以活人,祈之以仁爱,则当轻财而重民;惧之以优劣,则将恃财以自保。古之时,得丘民则得天下。后代以兵制民,以财聚众,聚财者能守,保民者为迂。惟当以诚意冲动,觊其有不忍之心罢了。——《二程文集》卷九《答人示奏草书》

[译文]

程颐教师在《答人示奏稿书》中说:看您的意思,只以担心骚动为主,我则想要您以爱民之意为重,尽力向天子分析百姓将近饿死了,乞求朝廷痛惜痛惜,由此再分析担心大众因缺少而为盗寇反叛,如此写是行的。不仅上告国君的话云云说才得体,事之情势也应该如此说。您正在乞求财物以救人,以仁爱之心向天子叨教,天子就会轻财而重民;假如以优劣祸乱惹起他的警惧,天子就会依仗财物以自保。古时分取得大众支持就取得天下。后代用步队要挟大众,以财物招徕步队,剥削几物的可以本人保卫,安慰大众的被当作新鲜。我们只应该用诚意冲动君上,渴望他有仁爱之心罢了。

10·03 明道为邑,及民之事,多众人所谓法所拘者,然为之未尝大戾于法,众亦不甚恐惧。谓之得伸其志则不成,求小补,则过今之为政者远矣。人虽异之,不至指为狂也。至谓之狂,则大骇矣。尽诚为之,不容尔后去,又何嫌乎?——《二程文集》卷九《答吕进伯简三》

[译文]

程颢任场合官,触及大众的事,程颢的作法大多是平凡人以为限于端正而不克不及作的,但是程颢作了从未对端正有多大违逆,也没有惹起民浩繁大恐慌。说是完成了程颢的志愿是谈不上的,求得少有补益,那么已大大凌驾今天执政的人了。人们虽感受有些惊奇,但不至于指其为狂。到了称作狂的地步,就会惹起大的恐惧了。竭尽诚意作你以为应该作的事,不克不及为世所容就分开,又有什么疑虑呢?

10·04 伊川教师曰:正人观天水违行之象,知人情有争讼之道。故凡作事,必谋其始,绝论端于事之始,则讼无由生矣。谋始之义广矣,若慎交结、明契券之类是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讼传》

[译文]

程颐说:“正人望见水与天背道而行的卦象,就晓得人情会产生争讼的真理。以是只需作事,一定在开头时仔细思索,在最初就根绝争讼的隐患,那么争讼也就不克不及产生了。谋虑于开头的涵义是广泛的,如慎于人事交结,资金往来中文书合约要明白之类都是。

10·05 《师》之九二,为师之主。特专则先为下之道,不专则无告捷之理。故得中为吉。凡师之道,威和并至则吉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师传》

[译文]

《师卦》的九二爻,意味步队的统帅。依靠专权便随意而行,就君主而言就丢失了本人者之道,不专权行事就没有告捷之理。以是作到中道为吉利。在般治军之道,威势与温和并用,刚柔相济就吉利。

10·06 世儒有论鲁祀周公以天子礼乐,以为周公能为人臣不克不及为之功,则可用人臣不得用之礼乐。是不知人臣之道也。夫居周公之位,则为周公之事。由其位而能为者,皆当为也。周公乃称职耳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师传》

[译文]

世上的儒者有人批评鲁国用天子之礼乐祭奠周公之事,以为周公能立人臣所作不到的功劳,就可以用人臣所不得用的礼乐。说这话是不了解作人臣的真理。周公既然居于周公的职位,就该作这个职位上的事。在这个职位上可以作的事,都是应该作的。周公只是尽其职责罢了。

10·07 《大有》之九三曰:“公用亨于天子,凡夫弗克。”传曰:三当大有之时,居诸侯之位,有其富盛,必用亨通于天子,谓以其出息天子之有也,乃人臣之常义也。若凡夫处之,则专其富有以为私,不知公以奉上之道,故曰:“凡夫弗克”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大有传》

[译文]

《大有》卦的九三爻说:“公侯用其一切以享天子,凡夫作不到。”程颐表明说:九三这一爻在富有之时,居于诸侯的地点上,拥有他的富有丰富,一定用来给天子享用以通于天子,以为本人一切的就是天子一切的,统统属于天子,这是作臣子的永世的真理。假如是凡夫对待如此的事,就独占这富有作为一局部私利,不明白以己之出息共有,公己之有以伺候天子的真理,以是说:“凡夫不克不及够”呀。

10·08 民意所从,多所热爱者也。凡人之情,爱之则见其是,恶之则见其非。故妻孥之言,虽失而多从;所憎之言,虽善为恶也。苟以热爱而随之,则是私情所与,岂合正理?故《随》之初九:出门而交,则有功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随传》

[译文]

民意所跟随的,多是本人亲密的人。凡人之情,喜好一一局部就只看到他的利益,憎恨一一局部就只看到他的错处。以是妻子后代的话,纵然说错了也大多听从;其憎恨的人的话,即使是善的也以为是恶。假如由于热爱谁就侍从谁,那是按本人的私情去交与,怎能切合正理呢?因此《随》卦的初九爻说:出门而交,就会有功。

10·09 《随》九五之《象》曰:“孚于嘉吉,位正中也。”传曰:随以得中为善,随之所防者过也,盖心所说随,则不知其过矣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随传》

[译文]

《随》卦九五爻的《象》辞说:“善与善以诚信相应,吉,是由于相应的两边地点都既中且正。”程颐表明说:拔取你要跟随的人以得中为善,跟随中所要避免的是跟随错了人,由于假如心中喜好谁就去跟随,那就不克不及发觉出错误。

10·10 《坎》之六四曰:“樽酒簋贰,用击,纳约自牖,终无咎。”传曰:此言人臣以忠信善道结于君心,必自其所明处乃能入也。民意有所蔽,有所通,通者明处也,当就其明处而告之,求信则易也,故曰:“纳约自牖。”能如是,则虽艰险之时,终得无咎也。且如君心蔽于荒乐,唯其蔽也,故尔虽力诋其荒乐之非,如其不省何?必于所不蔽之处推而及之,则能悟其心矣。自古能谏其君者,未有不因其所明者也。故讦直强壮者,率多取忤;而温厚明辨者,其说多行。非唯告于君者云云,为教者亦然。夫教必就人之所长,所父老,心之所明也。从其心之所明入,然后推及其他,孟子所谓“成德”、“达财”是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坎传》

[译文]

《坎》卦的六四爻辞说:“一杯酒两簋食,用瓦击盛了,从窗户里送进这粗略的食品,终极不会有灾害。”程颐表明说:这是说臣下用忠信善道结君心,一定要从他明达的场合才干深化其心中。民意都有蒙蔽的场合,有通达的场合,通达的场合就是明处,应该从他明白的场合报告他,求得他的听信就容易,以是说:“纳约自牖。”能如此,则即使处于艰险之时,终极也得以没有灾害。比如君心被荒游逸乐所蔽塞,正由于他被蔽塞着,以是即使尽力叱责荒游逸乐的坏处,怎奈他不清醒呢?一定要从他明白的场合进言而推行到他不明白的场合,就能使他的心觉醒了。自古以来善于谏诤其君主的人,没有不是借助于其明白的场合引入的。以是那些婉言倔强的人,大多违逆君意;而温厚明辩的人,其意见大多可以实行。不仅进谏国君应该云云,教导人也是如此。教人一定要依靠他本身的优点使之发扬开去,所长之处,就是心中明达之处呀。从他心中明达之处动手,然后推行到别的方面,这就是孟子讲的“成德”和“达材”呀。

10·11 《恒》之初六曰:“浚恒,贞凶。”《象》曰:“浚恒之凶,始求深也。”传:初六居下,而四为正应。四以刚居高,又为二、三所隔,应初之志,异乎常矣。而初乃求望之深,是知常而不知变也。世之责望故素而至悔咎者,皆“浚恒”者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恒传》

[译文]

《恒》卦的初六爻辞说:“浚恒,贞凶。”《象辞》说:“浚恒之以是凶,是由于开头要求得太多了。”程颐表明说:初六爻处本人位,与九四爻为比力。九四爻以其刚陽之性居在高位,又被九二、九三两爻拦阻了与初六的相应,以是它与初六相应的志趣,以前不同于正常的相应之理了。而初六对九四的要求的渴望却很急迫,这是明白常理而不懂权变呀。世上对故旧素交要求过于深切而招致友情决裂致使后悔取咎的人,全都是“浚恒”啊。

10·12 《睽》之《象》曰:“正人以同而异。”传曰:圣贤之处世,在人理之常,莫不大同于世俗所同者,则偶尔而独异。不克不及大同者,乱常拂理之人也;不克不及独异者,随俗习非之人也。要在同而能异耳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睽传》

[译文]

《睽》卦的《象》辞说:“正人处世同而有异。”程颐表明说:圣贤处世,在人的常理方面,无不与人尽同。对世俗所一律寻求的东西,则偶尔独异。不克不及在人的常理方面与人大同的人,是违特别道违逆常理的人;不克不及有特立独行的人,是随俗俯仰习气于为非的人。主要在于能大同又能坚持独异。

10·13 《睽》之九二:当睽之时,君心未合,贤臣本人,勉力尽诚,期使之信合罢了。至诚以冲动之,努力以扶持之,明理义致使其知,杜蔽惑以诚其意,如是含蓄以求其合也。“遇”非枉道巴结也,“巷”非邪僻由径也,故《象》曰:“遇主于巷,未失道也。”——《程氏易传·睽传》

[译文]

《睽》卦的九二爻:当分散之时,君主之心未能与我交融,贤臣处本人位,就要竭其帮手之力,尽其忠实之心,以期使国君信任而与我相合罢了。用至诚去冲动国君,竭尽倾力去扶持国君,表明义理以使国君取得知识,根绝蔽塞惑乱君心的东西以使国君诚意,云云含蓄委曲以求国君与我相合。这一爻的《象》辞上说的“遇”,就不是专门绕了弯去巴结,“巷”就不是邪僻的小道。以是《象》辞说:“遇君于巷,没有丢失为臣之道。”

10·14 《损》之九二曰:“弗损益之。”传曰:不自损其刚贞,则能益其上,乃“益之”也。若失其刚贞而用柔说,适足以损之罢了。世之愚者,有虽天至心,而惟知勉力顺上为忠者,盖不知“弗损益之”之义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损传》

[译文]

《损》卦的九二爻辞说:“不损而益。”程颐表明说:不减损本人的刚贞,就能对君上有利益,这就是“益之”。假如丢失本人刚贞之性而用柔媚去媚谄于上,恰好侵害君上罢了。世上愚笨的人,有的固然没有杂念,却只晓得尽力听从君上,以为这便是“忠”,如此的人不明白“不损而益”的真理呀。

10·15 《益》之初九曰:“使用为大作,元吉,无咎。”《象》曰:“元吉,无咎,下不厚事也。”传曰:本人者本不妥处厚事。厚事,严重之事也。以为在上所任,以是当大事,必能济大事而致元吉,乃为无咎。能致元吉,则在上者任之为知人,己当之为胜任。不然,则上下皆有咎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益传》

[译文]

《益》卦的初九爻说:“有利于让他作大事,作得相对好,无咎。”《象》辞说:“作得相对好才无咎,是由于本人者不应该承继大事。”程颐表明说:本人位的人本不应处理厚事。厚事,就是紧张的事。由于是在上者的委任,以是才承继了大事,一定要能成果大事而作到相对地好,方能无咎。能作得相对地好,那么在上位的人委任了你是知人善任,在你本人承继了这大事是有才华而胜任。假如不克不及作得相对地好,那么在上者委任失误,本人者办事不妥,都有罪行。

10·16 《旅》之初六曰:“旅琐琐,斯其所取灾。”传曰:志卑之人,既处旅困,鄙鄙陋细,元所不至,乃其所致使悔辱、取灾咎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旅传》

[译文]

《旅》卦的初六爻辞说:“路途中噜苏吝啬,正是肇事的缘故。”程颐表明说:志趣卑劣的人,又处旅途辛劳之中,就愈加鄙陋鄙陋,到了无微不至的水平,这正是他们招致欺诲,自招殃祸的缘故。

10· 17 《兑》之上六曰:“引兑。”《象》曰:“未光也。”传曰:说既极矣,又引而长之,虽说之之心不已,而事理已过,实无所说。事之盛则有光芒,既盛而强引之长,其偶然味甚矣,岂有光芒也?——《程氏易传·兑传》

[译文]

《兑》卦的上六爻说:“引兑。”《象》辞说:“未光也。”程颐表明说:兴奋以前到了极点,而又委曲牵引着要持续喜好下去,纵然喜好他的心还未完毕,但事理以前过当,的确没有什么可兴奋的。事物到达壮盛时则有光芒,壮盛今后又委曲使之持续下去,那是太没意思了,何处另有光芒呢?

10·18 《中孚》之《象》曰:“正人以议狱缓死。”传曰:君主之于议狱,尽其忠罢了;于决死,极度恻罢了。天下之事,无所不尽其忠,而议狱缓死,最其大者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中孚传》

[译文]

《中孚》卦的《象》辞说:“正人以诚信的精力议论刑狱,减缓极刑。”程颐表明说:正人在讨论刑狱时,尽本人的忠实罢了;关于讯断极刑,极尽悲天悯人罢了。正人对天下的事,无不竭尽本人的忠实,而讨论刑狱减缓极刑,又是效忠中最大的事。

10·19 事之时而当过,以是从宜,然岂可过头也?如过恭、过哀、过俭,大过则不成。以是小过为顺乎宜也。能顺乎宜,以是大吉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小过传》

[译文]

事变偶尔应该作得稍太过一点,那是为了依从时宜,但怎样能做到稍有太过呢?如举动太过谦善、丧事太过哀思、用度太过浪费,太太过就不可了。稍有太过是为了依从时宜。可以顺乎时宜,以是就大吉。

10·20 周公至公不私,进退以道,有利欲之蔽。其处己也,夔夔然有恭畏之习;其存诚也,荡荡焉无挂念之意。以是虽在危疑之地,而不失其圣也。《诗》曰:“公孙硕肤,赤舃几几。”——《程氏经说·诗解》

[译文]

周公平之心存至公而没有私念,他的进身和退守全都依据正途,没有利欲蒙蔽他青明的心。他的处身行己,夔夔然有恭谨畏惧之心;他心存诚意,坦开阔荡没有疑惑之意。以是他虽处在危难地步,而不失于贤人的心胸。《诗经》上说:“周公他恭逊个高又优美,赤鞋制服步履安宁真端庄。”

10·21 明玄门师与吴师礼谈介甫之学错处,谓师礼曰:为我尽达诸介甫,我亦未敢自以为是。如有说,愿往复。此天下正理,无彼我。果能明辩,不多益于介甫,则必多益于我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一

[译文]

程颢向吴师礼谈说王安石之学的错误,他说:你代我全部转达给王安石,我也不敢自以为准确。假如有所辩论,渴望转达归来回头。学问是天下正理,没有你我之分。假如真的辩明白,不是多益于王安石,就一定多益于我。

10·22 天祺在司竹,常爱用一卒长。及将代,自见其人盗笋皮,遂治之无少贷。罪已正,待之复如初,略有介怀。其德量云云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二上

[译文]

张戬任司竹监丞时,常常爱用一名卒长。快就职满瓜代的时分,他本人望见这卒长偷窃竹笋,于是依法治其罪而不稍加宽恕。治罪之后,对待他还和开头一样好,丝毫也不介怀。其德量是云云地宽饶。

10·23 门人有曰:吾与人居,视其有过而不告,则于心有所不安。告之而人有受,则怎样?曰:与之处而不告其过,非忠也。要使诚意之交通,在于未言之前,则言出而人信矣。又曰:责善之道,要使诚剩余而言不敷,则于人多益,而在我者无自辱矣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四

[译文]

有弟子说:我与人交往,看到他有不对而不报告他,就感受心中不安。报告人家,人家却不承受,怎样办呢?程颢说:与人交往却不报告其不对,是对伙伴不忠。要使忠实之心相交相通,在你报告他不对之前,那么话一说出,人就听信了。又说:伙伴之间劝善之道,要使诚意剩余而劝善的话常感不敷,则对人多益,对本人也不会自取侮辱。

10·24 居今之时,不安今之端正,非义也。著论为治,不为则已,如复为之,须于今之端正内处得其当,方为合义。若须变动尔后为,则何义之有?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一

[译文]

处今之时,不安于今天之端正,不是义。假如说到治政,不去作就罢了,假如还要出来作官治事,就应该在当今的端正内处理使其得当,才算是合义。假如说必要变动端正后才去作,那又有什么义呢?

10·25 今之监司多不与州县一体,监司专欲伺察,州县多欲掩藏。不若推恳切与之共治,有所不逮,可教者教之,可督者督之。至于不听,择其甚者去一二,使足以警众可也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一

[译文]

现今的监司大多不和州县官协力为治,监司官专心只需窥视密察州县官的罪行,州县官也就多要遮掩本人的错误。作为监司官,不如推恳切与州县官协同图治,州县官有作得完善,可以教导的就教导,应该督责的就督责。教导督责都不听了,就挑选一两个严峻的撤职了,使得足以戒备其他人就可以了。

10· 26 或问:簿,佐令也。簿所欲为,令或不从,怎样?曰:当以恳切动之。今令与簿不和,只是争私意。令是邑之长,若能以事父兄之道事之,过则归已,善则唯恐不归于令,积此诚意,岂有不动得人?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八

[译文]

有人问:主簿,是帮助县令的。主簿想要作的事,县令不允许,怎样办?程颐说:应当用恳切去作用他。如今的县令与主簿不和,只是以私意相斗。县令是场合的主座,假如主簿能用对待父兄的办法对待他,有了不对本人承当,有了好的名声只担心不克不及归功于县令,积累如此的诚意,哪会不克不及冲动他人?

10·27 问:人于议论,多欲直己,无含容之气,是气不屈否?曰:因是气不屈,亦是量狭。人量随识长,亦有人识高而量不父老,是识实未至也。大凡别事,人都强得,惟识量不成强。今世人有斗筲之量,有釜斛之量,有钟鼎之量,有江河之量。江河之量亦大矣,然有涯,有涯亦偶尔而满,惟天地之量则无满。故贤人者,天地之量也。贤人之量,道也;凡人之量,资质也。资质之量须仅限。大抵六尺之躯,力气只云云,虽欲不满,不成得也。如邓艾位三公,年七十,处得甚好。及因下蜀有功,便动了。谢安闻谢玄破苻坚,对客围棋,报至,不喜。及归,折屐齿。强终不得也。更如人烂醉后益恭谨者,只益恭,便是动了,虽与放纵者不同,其为酒所动一也。又如贵令郎位益高,益卑谦。只卑谦,但是动了。虽与自满者不同,其为位所动一也。然惟晓得者,量天然宜大,不待委曲而成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八

[译文]

有人问:人在讨论的时分,大多想挺直本人的看法而压服他人,缺乏宽容的心胸,是气性不屈吗?程颐说:固然是气性不屈,也是度量局促。人的度量随着见地增大,也有人见地高而度量不长的,是见地真正还没有到达。寻常别的事,人都可以委曲,仅有见地度量不成委曲。人有斗筲一样的量,大一点有釜斛一样的量,再大有钟鼎一样的量,又大有长江大河一样的量。长江大河那样的度量可以说是大了,但另有边沿,既然有边沿就有满的时分,仅有天地之量则没有满的时分。以是贤人是天地之量的人。贤人之量,与道为一;凡人之量,是天给的一分。天给的度量应该是仅限制的。大平凡人六尺之躯,力气就这么大,即使想要不满意,也是不成能的。如邓艾位至三公,年到七十,办事处得极好。比及由于平蜀有功,心意便犹豫了。谢安听到侄子破苻坚的消息,正和宾客下围棋,驿报送到,没有欣喜的心情。比及他下完棋回到后边去时,冲动得把屐齿都弄折了。委曲端庄量终极是不可的。又如有人烂醉后愈加谦恭谨敬,只这愈加恭谨,就是被酒犹豫了心性,固然与醉后放纵妄为的人有区别,但是被酒犹豫心性是相反的。又如一些贵令郎,官位越高,就越谦下。只这谦下,就是被官位动了。固然与因官高自满的人有区别,但是被官位犹豫了心性是相反的。仅有那些深明大路的人,度量天然应该大,不必要委曲而自成大器之人。

10·28 横渠教师曰:凡报答上则易,为下则难。然不克不及为下,亦未能使下,不尽其情伪也。大抵使人,常在其前己尝为之,则能使人。——张载《横渠文集》

[译文]

张载说:平凡人当上司容易,当部下难。但不克不及当部下的,也不克不及任用部下,这是由于不克不及了解下边的真原形况。大抵要使用人,常常是相反事从前本人以前作过,这类事上就能使用人。

10·29 《坎》:“维心亨”,故“行有尚”。外虽积险,苟处之心亨不疑,则虽难必济而“往有功也”。今水临万仞之山,要下即下,无复凝滞。险在前,惟知有义理罢了,则复何躲避?以是心通。——张载《横渠易说》

[译文]

《坎》卦《彖》辞说:“只因内心亨通”,以是“举动可以崇尚”。外表固然剥削偏重重的伤害,但假如身处险境而心中亨通不疑,那么即使困难也一定可以度过,并能“往而有功”。如今的情势是水临万丈之山,要落下就落下,再没有凝滞不畅。面临艰险,只明白依据义理行进罢了,另有什么要躲避的?这就是内心亨通的缘故。

10·30 人以是不克不及行己者,于其所难者则惰,其异俗者,虽易而羞缩。惟心宏,则掉臂人之非笑,所趋义理耳,视天下莫能移其道。然为之,人亦未必怪,正以在己者义理不堪。惰与羞缩消则有长,不消则病常在,意思龌龊,无由作事,在古时令之士,冒死以出息,于义未必中,然非有志概者莫能,况吾于义理已明,何以不为?——张载《横渠易说》

[译文]

人之以是不克不及实施本人的主张,其缘故是在那些困难的事变上懒散,那些与世俗不同的事,即使容易却羞怯畏缩而不敢作。仅上心胸宽广的人,则掉臂他人的非议与讪笑。你所寻求的是义理,义理应行时,全天下都没有谁能改动我所行之道。但是你作了,他人也未见得一定感受奇异,不克不及做的缘故,正在于本人本身义理之心不够强胜。懒散与畏缩之心变小则义理之心增长,不变小就病根常在,意思龌龊,无法干成任何事。在古时崇尚时令之士,冒着生命伤害去有所作为,其举动未必切合义理,但是除非有志时令烈之士作不到,何况我们以前明白了义理,义理所当为的事,为何不去做呢?

卷十一 教学

11·01 濂溪教师曰:刚善,为义,为直,为断,为严毅,为干固;恶,为猛,为隘,为强梁。柔善,为慈,为顺,为巽。恶,为怯弱,为无断,为邪佞。惟中也者,和也,中节也,天下之达道也,贤人之事也。故贤人立教,俾人自易其恶,自至此中而上矣。——周敦颐《通书·师》

[译文]

周敦颐教师说:刚之性体现为善,是公理,是朴直,是坚决,是坚忍,是于练贞固;体现为恶,是猛悍,是局促,是强梁。柔之性体现为善,是安然,是温和,是忍让;体现为恶,是脆弱,是无断,是邪佞。中的意思,是和,是过量,它是通行天下的大路,是贤人才干做取得的。以是贤人设教,是要使人主动丢弃刚柔之恶,主动到达中和并坚持于中和。

11·02 伊川教师曰:前人生子,能食能言而教之。大学之法,以豫为先,人之幼也,知思未有所主,便利以格言至论日陈于前,虽未有知,且当薰聒使盈耳充腹,久自安习,若固有之,虽以他说惑之,不克不及入也。若为之不豫,及乎稍长,私意偏好生于内,众口辩言铄于外,欲其纯完,不成得也。——《二程文集》卷六《上太皇太后书》

[译文]

程颐教师说:前人生了孩子,能用饭能语言就开头教导。大学教人的办法,起首是事后薰陶和防备。人在幼小的时分,知识思虑无所偏主,就应该天天让他听到圣贤格言至论,只管他还不明白,也应当再而三地让他听,让他受其薰染,使他满耳满腹都是这些话,时间一长,天然安于习气于照着格言至论去作,其品性就象天生本有的。即使有人用别的邪说去勾引他,他也听不进入。若不赶早加以薰陶培养,比及稍大一点,内心产生了私意偏好,外边又有众人用诡诈的言语腐化着,想让其心性纯而不杂、完而不缺,那是不成能的。

11·03 《观》之上九曰:“观其生,正人无咎。”《象》曰:“观其生,志未平也。”传曰:正人虽不在位,然以人观其德,用为仪法,故当自慎省,观其所生,常不失于正人,则人不失所望而化之矣。不成以不在于位故,安然放意无所事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观传》

[译文]

《观》卦的上九爻辞说:“观其生,正人无咎。”《象》辞说:“观其生,志未平也。”程颐表明说:正人即使是不在其位时,由于众人期盼着他的品德,作为天下的仪表和步骤,以是也应该自慎自省,察看他的生存办法,时常切合正人的准则,那么人们就不会丢失他们期盼中的典范而潜移默化了。不克不及由于本人不在其位,就松弛本人的心志而一无所事啊。

11·04 贤人之道如天然,与众之识,其殊邈也。门人弟子既亲炙,尔后益知其高远。既若不成以及,则趋望之心怠矣。故贤人之教,常俯而就之。事上临丧,不敢不勉,正人之常行。“不困于洒”,尤其近也。而以己处之者,不独使夫资之下者勉思企及,而才之高者亦不敢易乎近矣。——《程氏经说》

[译文]

孔子的学问仿佛天然天生,平凡人的见地,与之相隔太远了。他的弟子们既然在身边受教,就更了解他学问的深远。但是假如让人感受他的学问高不成攀,那么向往之心就会懒散。以是孔子教人,常常依照所教目标的水平施教。比如他说:“出门伺候公卿,在家伺候父兄,丧事不敢不尽礼。”这都是正人平凡举动。又说“不被酒所困”,更是与平凡人贴近了。用他本人对待这些事的作法去教导人,不仅使那些资质低下的人积极想去做取得,而那些才智高的人也不敢由于浅显而看不起。

11·05 明玄门师曰:忧子弟之轻俊者,只教以经学念书,不得令作笔墨。子弟凡百玩好皆夺志。至于书札,于儒者事迩来,然从来好著,亦自丧志。如王、虞、颜、柳辈,诚为善人则有之,曾见有善书者晓得否?一生精力一用于此,非惟徒废时日,于道便有妨处,足知丧志也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一

[译文]

程颢说:担心本人的子弟才智俊快却心志浮泛的,就只教子弟学经念书,不得让他作诗文等。小孩子统统喜好都市改动其学道之志。至于说到书法,是和儒者最贴近的事,但是一走向喜好,也会丧失学道之志。象王羲之、虞世南、颜真卿、柳公权等人,说他们真正是善人则可以,曾见过书法家们哪个深明贤人之道吗?终身的精力全用到这上边,不仅白白糜费光阴,关于学道也有侵害,就此足以晓得书法也会丧失人学道之志。

11·06 教人未见意趣,必不乐学。欲且教之歌舞,如古《诗》三百篇,皆前人作之。如《关雎》之类,正家之始,故用之乡人,用之邦国,日使人闻之。此等诗,其言简奥,今世人未易晓。别欲作诗,略说教童子洒扫应对事长之节,令旦夕歌之,似当有助。——《二遗书》卷二上

[译文]

教人假如学习者没有感受学习中的兴致,他就一定不会乐于学习。我想将来用歌舞教他们,正如《诗经》中三百篇,都是前人作了教人的。云云中《关雎》之类,其作用是伉俪之礼正于家而为风化之始,以是周公把它用到乡人身上以教其民,用到邦国中以教其臣,天天使人听到它。但如此的诗,言语繁复深奥,今天的人不容易了解。以是我想另作新诗,约莫分析教导童子洒扫、应对、事长的节目,让他们早晚歌唱,大概对他们的学习应有协助。

11·07 天下有几多才!只为道不明于天下,故不得有所成果。且古者“兴于《诗》、立于礼、成于乐”,如今世人怎样会得?前人于《诗》,如今世人歌曲寻常,虽闾巷幼稚,皆习闻其说而晓其义,故能崛起于《诗》。后代教师宿儒,尚不克不及晓其义,怎生责得学者?是不得“兴于《诗》”也。古礼既废,人伦不明,致使治家皆无法度,是不得“立于礼”也。前人有歌唱以养其性情,声响以养其线人,舞蹈以养其血脉,今皆无之,是不得“成于乐”也。古之成材也易,今之成材也难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八

[译文]

天下有几多人才呀!只由于贤人之道不发达于天下,以是这些人才不克不及有所成果。并且古时培养人,“诗篇使之奋发崛起而向学,礼使人可以立品,乐使学业得以成果。”如今的人怎样可以呢?前人关于《诗经》,就云云生齿头唱的歌曲一样,即使是街上的无知小童,都熟知其说而明白其义,以是能由诗篇奋发崛起。后代的老经师旧大儒,尚且不克不及了解《诗经》之义,怎样要修业子们知晓呢?这就不克不及“奋发崛起于《诗》”了。古时的礼制以前废弃,君臣、父子、匹俦、伙伴等人之大伦不克不及昭明于天下,致使于人治家都没有了端正,这就不克不及“学礼而立品”了。前人有歌唱以修养其性情,有音乐以修养其线人,有舞蹈以修养其血气,如今都没有了,这就不克不及“成果于乐舞”了。前人工制作育人材容易,今天作育人材困难。

11·08 孔子教人,“不愤不启,不悱不发。”盖不待愤、悱而发,则知之不固;待愤、悱尔后发,则沛然矣。学者须是沉思之,思之不得,然后为他说便好。初学者须是且为他说,不然非独他不晓,亦止人好问之心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八

[译文]

孔子教人,“不到他要弄通又弄不通的时分不去点透他,不到仿佛能说出来又说不出的时分不去引发他。”由于不到这种“愤”、“悱”的形态而去启示他,那么他把握得就不可靠;待到“愤”、“悱”之时然后启示他,他就会以不成拦截之势行进。学者应该沉思,沉思今后不克不及了解,然后给他说透就好。但初学者应该给他讲,不然不仅他不明白,也会拦阻了他好问之心。

11·09 横渠教师曰:“敬重撙节让步以明礼,”仁之至也,爱道之极也。己不勉明,则人无从倡,道无从宏,教无从成也。——张载《正蒙·至当》

[译文]

张载说:以礼去教导人的人,本人可以“对人敬重、抑制本人、遇事让步以倡明礼”,这是仁的终极,是爱人之道的极致。自已不率先勉力以明礼,那么众人没有榜样,贤人之道不克不及宏扬,教导也就无法成果。

11·10 《学记》曰:“进而掉臂其安,使人不由其诚,教人不尽其材。”人未安之,又进之;未喻之,又告之,徒使人生此节目。掉臂安,不由诚,不尽材,皆是施之妄也。教人至难,必尽人之材,乃不误人。观可及处,然后告之。贤人之明,直若庖丁解牛,皆知其隙,刃投余地,无全牛矣。人之才足以出息,但以其不由于诚,则不尽其才。若曰勉率而为之,则岂有由诚哉!——张载《礼记说》

[译文]

《礼记·学记》中说:“教的人只管推进进度尽力地教给学生而不管学生对否以前熟习,这就使得学习的人不必其忠实之心对待学习而是诈骗、搪塞教师,教人的人也就不去富裕发扬学生的材性。”学习的人还没有熟习学过的东西,就又进入新的学习内容;还没有明白以前报告他的真理,就又见告新的真理。这种办法于教不益,只是教人生出不安、不诚等弊端。不管学生对否熟习,使学生不必其忠实,不克不及富裕发扬学生的材性,这都是胡乱乱来标施教。教导人是最困难的事,一定要富裕发扬人的才智,才不误人。察看他能到达哪一个地步,然后把相应的东西报告他。贤人就有准确地把握学习者的明睿,几乎就象庖丁解牛一样,全都晓得其骨节间隙在何处,投刃于绰绰剩余之地,他眼中没有一头完备的牛,人的才干足可有所作为,但由于他不必本人的恳切,就不克不及富裕发扬他的才智。假如说委曲草率去做,又怎样能说是使用了他的恳切了呢?

11·11 古之小儿,便能敬事。父老与之提携,则两手奉父老之手。问之,掩口而对。盖稍不敬事,便不忠信。故教小儿,且先安宁敬重。——张载《礼记说》

[译文]

古时分的孩子,就可以敬事父老。年长的人和他牵动手走路,他就两手捧住父老的手。问他话,他就掩着口回复。由于稍有一点不敬事,就不是忠信了。以是教孩子,起主要教导他“安宁敬重”。

11·12 孟子说:“人不敷与适也,政不敷与间也,唯大报答能格君心之非。”非惟君心,至于朋游学者之际,彼虽议论异同,未欲深校。惟整理其心,使归之正,岂小补哉!——张载《孟子说》

[译文]

孟子说:“当政的人不值得去叱责,他们的政令也不值得去非议。仅有大人才干改正君主头脑上的不对。”不仅君心云云,致使于同砚与后学之间,他纵然议论和你有区别,也不要深加论辩改正。仅有改正条理其心,使其心中不准确的东西归入准确的轨道,这对人仅仅是小的补益吗?

卷十二 戒备

12·01 濂溪教师曰:仲由喜闻过,令名无量焉。今世人有过,不喜人规,如护疾而忌医,宁灭其身而无悟也。噫!——周敦颐《通书·过》

[译文]

周敦颐教师说:子路爱听到他人指出本人的不对,因此有无量的隽誉。今天的人犯了不对,不喜善人来奉劝,就象护着身上的病而忌讳医治,宁可死亡本身也不觉醒。唉!

12·02 伊川教师曰:德善日积,则福禄日臻。德逾于禄,则虽盛而非满。自古隆盛,未有不失道而丧败者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泰传》

[译文]

程颐教师说:德与善一天天积累,则福和禄就会一天天本人到来。品德超过了享有的禄位,那么即使所享之禄到达极点也不称作满。自古以来官隆福盛之家,没有不丧失道义而会衰落的呀。

12·03 人之豫乐,心悦之,故迟迟,遂至于耽恋不克不及已也。《豫》之六二,以中正自守,其介如石,其去之速,不俟整天。如二可谓见几而作者也。盖中正故其守坚,而能辨之早,去之速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豫传》

[译文]

人关于安定豫纳福,心中兴奋,不愿断然舍弃,故迟之又迟,终至于留恋安泰而不克不及自拔。《豫》卦的六二爻,能以中正自守,其品格高介如石,可以很快舍弃逸乐而去,不等过完这一天。象六二爻之明智,可以称得上是看到征兆就敏捷举动的了。由于其处中正之位以是能守身刚强,又能赶早区别逸乐之害,而敏捷地舍弃它。

12·04 圣报答戒,必于方盛之时。方其盛而不知戒,故狃安富则骄侈生,乐舒肆则纲纪坏,忘祸乱则衅孳萌,是以浸婬不知乱之生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临传》

[译文]

贤人警备祸害,一定要在合法发达之时。当发达的时分不知戒惧,因此习气于安泰富裕就会产生骄侈,乐于温馨肆意纲纪就会毁坏,忘怀于祸乱事端就会萌动,因此就象水渐积渐多一样,国度也会在不知不觉中终至产生骚动。

12·05 《复》之六三,以陰躁处动之极,复之频数而不克不及固者也。复贵安固,频复频失,不安于复也。复善而屡失,危之道也。贤人开迁善之道,与其复而危其屡失,故云“厉无咎,”不成以频失而戒其复也,频失则为危,屡复何咎?过在失而不在复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复传》

[译文]

《复》卦的六三爻,以陰躁之性又处本人卦震动的尽头上,是再三地复于善却不克不及听从于善的意味。复善改正贵在安宁安定,反复地复又反复地失,是不克不及安居于复善呀。复于善又屡屡丢失,这是伤害的呀。贤人向人指明白迁善改正之路,歌颂勉励人们复于善而又让他们明白多次失败的伤害,以是爻辞说:“厉无咎。”又不成以由于多次改正复于善而又反复失误而抑止他迁善改正啊。反复地丢失是伤害,多次改正有什么错误呢?不对在于失误而不在于复善。

12·06 睽极则喭戾而难合,刚极则躁暴而不详,明极则过察而多疑。暌之上九,有六三之正应,实不孤。而其才性云云,自睽孤也。如人虽有亲党,而多自疑猜,妄生乖离,虽处骨血亲党之间,而常孤单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暌传》

[译文]

暌离到了极限,则乖戾而难与人合,刚强到了极限就急躁而不安宁,明敏到了极限就过多审察而走向多疑。暌卦的上九爻,原本有六三爻与之正应,但是并不伶仃。但它的特性乖戾、急躁、多疑,是自我伶仃起来了。这好比人,虽是亲戚族人,但多自猜疑,妄生乖离,即使在嫡亲骨血亲族之间,却常常是孑立的。

12·07 《解》之六三曰:“负且乘,致寇至,贞吝。”传曰:凡夫而窃盛位,虽勉为要事,而气质卑贱,本非在上之物,终可吝也。若能大正,则怎样?曰:大亚非陰柔所能也。若能之,则是化为正人矣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解传》

[译文]

《解》卦的六三爻辞说:“负且乘,致寇至,贞吝。”程颐表明说:凡夫而窃居高位,即使他努力去做要事,但由于品格卑劣,原本不是在上位的人,最初也不免于羞怯。大概有人说:假定他能变成极端正的人,又会怎样呢?回复是:极度端正,不是陰柔之性所能作到的。假如能,那是改动气质而成为正人了。

12·08 《益》之上九曰:“莫益之,或击之。”传曰:理者天下之至公,利者众人所同欲。苟公其心,不失其正理,则与众同利,无侵于人,人亦欲与之,若切于好利,蔽于无私,求自益以损于人,则人亦与之力图,故莫肯益之,而有击夺之者矣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益传》

[译文]

《益》卦的上九爻辞说:“没有人给他东西,却有人去攻讦他。”程颐表明说:理是天下的大公,利是人们一律寻求的东西。假如能使本人的心公平,不失于正理,那就会与群众同享优点,不去侵袭他人,他人也就想给他。假如好利心切,心为无私所蒙蔽,寻求本人得益,而侵害他人,那么他人也就与他抗争,以是就没有人肯送给他什么,而有人去打击他并且攫取他的东西了。

12·09 《艮》之九三曰:“艮其限,列其夤,厉薰心。”传曰:夫止道贵乎得宜,行止不克不及以时,而定于一,则处世乖戾,与物睽绝,其危甚矣。人之固止一隅,而举世莫与宜者,则艰蹇忿畏,焚挠此中,岂有安裕之理?厉薰心”,谓不安之势,熏烁此中也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艮传》

[译文]

《艮》卦的九三爻说:“它把艮的上下卦分开开,它分裂了脊骨上的肉,不安之势象火一样炙烧着它的心。”程颐表明说:止之道贵在得宜,举动和运动不克不及定时,而却定着于一处,云云去向世,就乖戾不合,与他人背叛继绝,那是很伤害的呀。人坚强地胶着在一个角落里,而全天下没有与他合得来的人,那就会有艰险困迫恼恨畏惧,点火着、扰乱着他的心,何处另有安定宽裕的真理?“厉薰心”,说的就是不安之势,炙烤他的内心呀。

12·10 虽舜之圣,且畏巧舌令色,说之惑人,易入而可惧也云云。——《程氏易传·兑传》

[译文]

即使圣如虞,他尚且恐惧那些甜言甜言、以媚顺之色讨善人的人,可见媚谄的伎俩疑惑人,是何等的容易攻入民意并且可畏呀。

12·11 治水,天下之大任也,非其至公之心,能舍己从人,尽天下之议,则不克不及成其功,岂方命圮族者所能乎?鲧虽九年而功弗成,然其所治,固非他人所及也。惟其功有叙,故其自任益强,喭戾圮益甚,公议隔而民意离矣,是其恶益显,而功卒不成成也。——《程氏经说·书解》

[译文]

治水,是天下严重责任呀,除非他有至公之心,可以丢弃一己之明而依从他人,富裕采取天下人的议论,则不克不及成其功,岂非是依仗一己之能,背理行事,松弛善类的人所能承当的吗?鲧固然治水九年而没有告捷,但他所办理的,天然不是其他人所能赶得上的。正由于他取得了足有可叙之功,以是就愈加自傲一局部的才能,愈加严峻地情性乖离毁败群类,天下公议听不到了,人也与他离心离德,云云一来,他的恶性就愈加暴露,而最初也不成能告捷。

12·12 人于外物奉身者,事事要好,仅有自家一个身与心却不要好。苟得外表物好时,却不晓得自家身与心已先不佳了也。——《一程遗书》卷一

[译文]

人关于伺候本身的外物,事事都要好,仅有本人这一个身心反倒不要好。假如取得了外表奉身之物都好了的时分,却不明白本人的身心以前先变好了。

卷十三·异端

1、明玄门师曰:杨墨之害,甚于申韩。佛老之害,甚于杨墨。杨氏为我,疑于义。墨氏兼爱,疑于仁。申韩则浅薄易见,故孟子只闢杨墨,为其惑世之甚也。佛老其言近理,又非杨墨之比,此以是为害尤甚。杨墨之害,亦经孟子闢之,以是廓如也。2、伊川教师曰:儒者潜心正途,不容有差。其始甚微,其终则不成救。如”师也过,商也不及”,于贤人中道,师只是过于厚些,商只是不及些。但是厚则渐至于兼爱,不及则便至于为我。其过不及同出于儒者,其末遂至杨墨。至如杨墨,亦未至于无父无君。孟子推之便至于此,盖其查必至于是也。3、明玄门师曰:道之外无物,物之外无道。是天地之间,无适而非道也。即父子而父子在所亲,即君臣而君臣在所严,致使为匹俦,为长幼,为伙伴,无所为而非道。此道以是不成顷刻离也。但是毁人伦,去四大者,其外于道也远矣。故”正人之于天下也,无适也,无莫也,义之与比”。如有适有莫,则于道为有间,非天地之全也。彼释氏之学,于”敬以直内”则有之矣,”义以方外”则未之有也。故滞固者入于枯槁,疏浚者归于恣肆。此佛之教以是为隘也。吾道则不然,率性罢了。斯理也,贤人于易备言之。

4、释氏本怖死生,为利岂是公正?唯务上达而无放学,但是其上达处,岂有是也?元不相连属,但有中断,非道也。孟子曰:”尽其心者,知其性也。”彼所谓识心见性是也。若存心养性一段事,则无矣。彼固曰出家独善,便于道体自不敷。或曰:”释氏炼狱之类,皆是为下根之人设此怖,令为善。”教师曰:至诚贯天地。人尚有不化,岂有立伪教而人可化?

5、学者于释氏之说,直须如婬声美色以远之。不尔,则駸駸然入此中矣。颜渊问为邦,孔子既告之以二帝三王之事,而复戒以放郑声,远佞人,曰:”郑声婬,佞人殆。”彼佞人者,是他一边佞耳,但是于己则危。只是能使人移,故危也。至于禹之言曰:”何畏乎巧舌令色?”巧舌令色,直消言畏,只是须著云云戒慎,犹恐不免。释氏之学,更不消言常戒。到自家自傲后,便不克不及乱得。6、以是谓万物一体者,皆有此理。只为从那边来,”生生之谓易。”生则一时生,皆完此理。人则能推,物则气昏,推不得。不成道他物不与有也。人只为无私,将自家躯壳上头起意,故看得真理小了他底。放这身来,都在万物中一例看。轻严重快活。释氏以不知此,去他身上起意思。怎样那身不得,故却厌恶。要得去尽根尘,为心源不定。故要得如枯木死灰。然没此理。要有此理,除是死也。释氏但是是爱身,放不得,故说很多。譬如负版之虫,已载不起,犹自更取物在身。又如抱石投河,以其重愈沉,终不道放下石头,惟嫌重也。

7、人有语导气者,问教师曰:”君亦有术乎?”曰:吾尝”夏葛而冬裘,饥食而渴饮”,”节嗜欲,安心气”,如斯罢了矣。8、佛氏不识陰陽昼夜死生古今,安得谓形而上者,与贤人同乎?

9、释氏之说,若欲穷其说而去取之,则其说未能穷,固已化而为佛矣。只且于迹上考之。其设教如是,则其心果怎样?固难为取其心,不取其迹。有是心则有是迹。王通言心迹之判,便是乱说。故不若且于迹上判定不与贤人合。其言有合处,则吾道固已有。有不合者,固所不取。如是立定,却省易。10、问:神仙之说有诸?曰:若说白天飞升之类,则无。若言居山林间,保形炼气,以长命百岁,则有之。譬如一炉火,置之风中则易过,置之密室则忧伤。有此理也。又问:”扬子言贤人不师仙,厥术异也。贤人能为此等事否?”曰:此是天地间一贼。若非窃造化之机,安能延年?使贤人肯为,周孔为之矣。

11、谢显道历举佛说与吾儒同处,问伊川教师。教师曰:凭地同处虽多,只是本事不是,一齐差却。

12、横渠教师曰:释氏妄意天分,而不知范围天用,反以六根之微,因缘天地明不克不及尽,则诬天地日月为幻妄。蔽其用于一身之小,溺其志于虚空之大。此以是语大语小,流遁失中。其过于大也,尘芥六合。其蔽于小也,梦境人世。谓之穷理可乎?不知穷理而谓之尽性可乎?谓之无不知可乎?尘芥六合,谓天地为有穷也。梦境人世,明不克不及究其所从也。13、大易不言有无。言有无,诸子之陋也。

14、宝塔明鬼,谓有识之死,受生循环。遂厌苦求免,可谓知鬼乎?以人生为妄,可谓知人乎?天人一物,辄生权衡,可谓知天乎?孔孟所谓天,彼所谓道。惑者指”游魂为变”为循环,未之思也。大学抢先知天德,知天德则知贤人,知鬼神。今宝塔极论要归,必谓死生流转,非得道不免。谓之悟道可乎?自其说炽传中国,儒者未容窥圣学门墙,已为引取。沦胥其间,指为大路。乃其俗达之天下,致善恶知愚。男女臧获,各位著信。使英才间气,生则溺线人恬习之事,长则师世儒崇尚之言。遂冥然被驱,因谓贤人可不修而至,大路可不学而知。故未识圣民意,已谓不必求其迹。未见正人志,已谓不必事其文。此人伦以是不察,庶物以是不明,治以是忽,德以是乱。异言满耳,上无礼以防其伪,下无学以稽其蔽。自古詖婬邪遁之辞,翕然并兴。一出于佛氏之门者,千五百年。向非独立不惧,精一自傲,有大过人之才,何以正立其间,与之较好坏计得失哉!

卷十四 圣贤

14·01 明玄门师曰:尧、舜更无优劣,及至汤、武便别。孟子言“性之”、“反之”,自古无人云云说,只孟子分散出来,便知得尧、舜是不学而能,汤、武是学而能之。文王之德则似尧、舜、禹之德则似汤、武。要之皆是贤人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二上

[译文]

程颢说:尧和舜再分不得优劣,到商汤和周武王时,就有了区分。孟子说:“尧、舜的仁德是出于天然的天性,”“汤、武的仁德是规复了其本然的善性。”自古没有人这么说,仅有孟子区分出来,便可知尧、舜是不学而能,汤、武是学而能之。文王之德则近似于尧、舜,大禹之德则近似于汤、武。总之都是贤人。

14·02 仲尼,元气也;颜子,春生也;孟子并秋杀尽见。仲尼包罗万象,颜子示“不违,如愚”之学于后代,有天然之敦睦,不言而化者也。孟子则露其才,盖亦时焉而己。仲尼,天地也;颜子,和风庆云也;孟子,泰山岩岩之景象也。观其言皆可见之矣。仲尼无迹,颜子微有迹,孟子迹著。孔子尽是明快人,颜子尽岂弟,孟子尽雄辨。——《二程书遗书》卷五

[译文]

孔子就如天地一元之气;颜回就如旭风春雨之买卖;孟子体现出秋日肃杀之气。孔子道全德备,统统之善无不包容,颜回以“不违反孔子的话,象是愚笨”的学习精力展现给后代,有一种天然敦睦,使后代之人不言而自化。孟子则体现出本人的才华,那也是局势使他云云的呀。仲尼的无不覆无不载,拙劣博厚有如天地。颜回就如和风庆云一样有一种协气祥光。孟子的刚强峻拔直如泰山壁立的岩石景象。孔子之道与天地融为一体,无迹可寻,颜回则略露些人的迹象,孟子则是心迹昭著,发扬透彻。孔子完善是一个坦直人,颜回完善是谦恭,孟子完善是雄辨。

14·03 曾子传贤人学,其德厥后不成测,安知其不至贤人?如言“吾得正而毙”,且休理会笔墨,只看他景象极好,被他所见处大。子孙虽有好言语,只被景象卑,终不类道。—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五

[译文]

曾子传授贤人之学,其品德厥后日益上进到不成度量的水平,怎样明白他没有到达贤人的地步呢?正如他说:“我只求规端正矩合礼地死去”,且不要揣摩笔墨,只看他心胸极好,他所看到的是大处。子孙固然也有些好的言语,只由于品格卑劣,毕竟也不象个有道之人。

14·04 传经为难,如贤人之后才百年,传之己差。贤人之学,若非子思、孟子,则几乎息矣。道何尝息?只是人不由之。“道非亡也,幽、厉不由也。”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七

[译文]

传授经书困难。如孔子死后才百十年,传授就以前有了偏离。孔子的学问,假如不是子思、孟子的宏扬,则几乎要散失了。贤人之道何曾扑灭过,只是人们不实行。就如董仲舒说的:“周文王、武王的头脑并没有死亡,只是幽王、厉王不实行。”

14·05 荀子极偏驳,只一句“性恶”,大本己失;扬子虽少过,然己自不识性,更说甚道?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九

[译文]

荀子的学说十分偏杂,只一句“性恶”,基本就错了。杨雄固然少有不对,但他既然不了解性,还说什么道?

14·06 董仲舒曰:“正其谊,不谋其利;明其道,不计其功。”此董子以是度越诸子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二十五

[译文]

董仲舒说:“弄清晰什么是义和不义,而不去寻求优点;表明贤人之道而不在意成效。”这就是董仲舒赛过诸子的场合。

14·07 孔明有王佐之心,道则未尽。王者如天地之无私心焉,行一不义而得天下,不为。孔明必求有成而取刘璋。贤人宁无成耳,此不成为也。若刘表子琮,将为曹公所并,取而兴刘氏,可也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二十四

[译文]

诸葛亮有王佐之心,但关于贤人之道却不尽知。以德政治天下的王者,就是让他做一件不义的事就能得天下,他也不做。诸葛亮一味追哀告捷而打击刘璋,将要被曹操崩溃,攫取之而兴刘氏,是可以的。

14·08 韩愈亦近世俊杰之士,如《原道》中言语虽有病,然自孟子尔后,能将许大见地寻求者,才见此人。至如断曰:“孟子醇乎醇。”又曰:“荀与扬,择焉而不精,语焉而不详。”若不是他见得,岂千余年后,便能断得云云明白?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一

[译文]

韩愈也是近世俊杰之士,比如《原道》一文中语句虽存在着一些弊端,但是自孟子之后,能将云云大的见地探求出来,仅有韩愈一一局部。至于推断说“孟子是醉而又醇的儒者”,又说“荀子和扬雄,他们的学术选择得不够精察,说的又不够具体。”倘使不是他确有一孔之见,怎样能在继孟子几千年之后,推断得云云的明白呢?

14·09 学者本是修德,有德然后有言。退之却倒学了,因学文日求所未至,遂至有得。如曰:“轲之死不得其传。似此言语,非是蹈袭前人,又非凿空撰得出,必有所见。若无所见,不知言所传者何事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八

[译文]

学道原本是修德,有了品德然后就能写好文章了。韩愈反过去学了,他是由于要学写文章,天天寻求本人未能到达的东西,于是就于贤人之道有了劳绩。如他说:“孟轲死后贤人之道没有能持续向下传。”象如此的言语,不是因袭前人,也不是胡编乱造得出的,一定要本人有所发觉。假如不是自有看法,就不晓得他本人说的圣贤所传的是什么东西。

14·10 伊川教师撰《明玄门师行状》曰:教师资禀既异,而充养有道。地道如精金,温润如良玉。宽而有制,和而不流。忠实贯于金石,孝悌通于神明。视其色,其接物也如春陽之温;听其言,其入人也如时雨之润。胸怀洞然,彻视无间;测其蕴,则浩乎若苍溟之无边;极度德,美言不敷以形貌。教师行己,内主于敬,而行之以恕。见善若出诸己,不欲弗施于人。居广居而行大路,言有物而动有常。教师为学,自十五六时,闻汝南同茂叔论道,遂厌科举之业,慨然有求道之志。未知其要,众多于诸家,相差于老释者几十年,返求诸六经尔后得之。明于庶物,察于人伦。知尽性至命,必本于孝弟。穷神知化,由通于礼乐。辩异端似是之非,开百代未明之惑。秦汉而下,未有臻斯理也。谓孟子没而圣学不传,以崛起文雅为己任。其言曰:“道之不明,异端害之也。昔之害近而易知,今之害深而难辩。昔之惑人也乘其迷暗,今之各位也因其拙劣。”自谓之穷神知化,而不敷以开物成务。言为无周遍,实则外于伦理。穷深极微,而不成以入尧舜之道。天下之学,非浅薄固滞,则必入于此。自道之不明也,邪诞妖异之说兢起。涂生民之线人,溺天下于污浊。虽高才明智,胶于见闻,呕心沥血,不盲目也。是皆正路之蓁芜,圣门之蔽塞,辟之尔后可以入道。教师进将觉斯人,退将明之书。不幸早逝,皆未及也。其辩析精微,稍见于世者,学者之所传耳。教师之门,学者多矣。教师之言,夷易易知,贤愚皆获其益,如群饮于河,各充其量。教师教人,自致知至于知止,诚意至于平天下,洒扫应对至于穷理尽性,循循有序。病世之学者舍近而趋远,处下而窥高,以是轻自傲而卒无得也。教师接物,辨而不间,感而能通,教人而人易从,怒人而人不怨。贤愚善恶,咸得其心。狡伪者献其诚,暴慢者致其恭。间风者诚服,睹德者心醉。虽凡夫以趋向之异,顾于优劣,时见排挤,退而省其私,未有不以教师为正人也。教师为政,治恶以宽,处烦而裕。当端正严密之际,未尝从众为应文逃责之事。人皆病于拘碍,而教师处之绰然。众忧以为甚难,而教师为之沛然。虽当仓卒,若无其事。方监司兢为严急之时,其待教师率皆宽厚。办法之际,有所赖焉。教师所为纲条法度,人可效而为也。至其导之而从,动之而和,不求物而物应,未施信而民信,则人不成及也。——《二程文集》卷十一《明玄门师行状》

[译文]

程颐为程颢所作《明玄门师行状》说:教师他资质天禀既已异于平凡人,而他富裕善性持养身心又得法。他的品行,精纯得就像精金,温润又像美玉。他的性情,宽广而仅限定,柔顺但不同流合污。他忠实之志可穿透金石,敬父爱兄之意可上达于神明。看他的容颜,其待人接物就象春天的太陽那样平和;听他的言语,其深化民意就如时雨一样润泽万物。心胸光芒如重门洞开,透彻而无距离潜伏;而要测其学问的积聚,则又众多如苍海之无边无涯;想分析白他的美德,他却众善具有再美的言语也不敷形貌。他推行本人头脑,起首本身主于谨敬,然后再推行自我之心以及人。见到他人有善行就象本人的善行一样爱惜和赞赏,本人所不想承受的决不施加于人。心胸之宽就如住在宽大的居室中,举动端庄端庄就如走在平展的大路上,语言一定真实不作空言,举动必有常规而不放纵。他的学习,从十五六时,听到周敦颐评说贤人之道,于是就厌倦众人争相追逐的科举之业,慨然有探求圣道的志向。开头不得要领,漫无边沿地杂学各家,相差于老庄佛释将近十年,又回到六经上才得其真理。他明达事物之情,精察人伦之序。他晓得“尽性知命”的深邃,必本于孝亲敬长之实。又知穷神知化的熟悉天道,原与明礼知乐的人事相通。区分异端之学的似是而非,指明万万年来未能弄明的疑问。自秦汉今后,没有人能熟悉到这些真理。他以为孟子死后圣学没有下传,以接续道统复兴文雅作为本人的责任。他曾说:“大路之以是不克不及明于天下,是由于异端之学侵害了它。已往危及圣学的杨墨中韩之类学说粗俗而容易看出其荒唐,今天害道的佛老之学深远而难以明析。已往的异端之学疑惑人是使用人的昏昧,今天的异说渗入民意都是使用人的拙劣。佛家自称能通达天地的玄,而但是不克不及出息于天下。佛家称他们的学说包容统统无不精密,但是他们是丢弃了伦常之理。佛家自以为其实际穷尽深奥之理、探极精微之处,而玄怪深僻恰好不克不及达于尧舜开阔夷易的大路。天下的学问,若不是浅薄而不通达,就一定跑到佛教那边去。自从贤人之道不得明于天下,邪诞妖异之说竞相崛起,充塞了人民的线人,把天下沉陷在污泥浊水之中。即使有拙劣才智之士,拘泥于线人标见闻,生如沉醉,死如梦寐,而不盲目其不明理的疑惑。这些都是正路上荒草秽木,壅闭圣学之门的停滞,必需开采出路才干进入大路。教师他进身为官是为要叫醒古代的人民,退身隐居要著书明理以垂后代。不幸早逝,进退之事都未及作成。他辨析精微之论,几多出息众人所见者,是他的学生们转达的呀。教师门下,学生十分多。他的言语,浅显易懂,不管智慧的愚笨的,听了都能获益,就象一群人在河里喝水,固然各自所需不同,但各自都取得了彻底的满意。他的教人,从寻求知识开头直到知其所止,从内心诚意开头直学到平治天下,从童子初学的“洒扫应对”开头直到入贤人之域的穷理尽性,整个历程都循循而有序。他批评世俗的学者舍弃浅显的而务求高远,身处于下却窥望高处,招致本人的轻佻自傲而毕竟也学无所得。教师他对待人,明辨其恶但也不回绝他,以意感各位必能应,教导各位能轻松地听从,叱责各位也不会怨恨。不管贤愚善恶,种种千般的人,他都能得其心。刁滑的人在他眼前也会奉献朴拙,暴戾傲慢的人在他眼前也体现出谦恭。听说他的风范的人就诚服,看到他的品德的人敬仰得心醉神迷。纵然是凡夫与他寻求不同,思索优劣相妨,不时加以抵毁,但他们退处而自我思索时,没有不以为教师他是正人正人的。教师的办理政事,用宽饶去办理坏人导其向善,处于复杂的事件中却宽闲优裕。当朝廷端正严密严苛的时分,他也从未学着众人去作虚应情势躲避职责的事。各位都以为端正不妥束缚拦阻着无法作事,而他却能在这种端正下处理得宽绰剩余。众人担心很难作的事,而他作得却很发达。即使在仓卒遇变之时,也若无其事。当监司们纷繁精密告急地察看州县官时,他们对待作州县官的教师他全都很宽厚。处理事件时,另有依托教师处。教师他制定的纲纪条文法度,人们可以效仿着去作。至于他引导人民,人民就会跟随,以诚动人而人天然温和,不求外物应己而外物自应之,不曾以本人的诚信施于人时人民已先信赖了,这些都是人们无与伦比的。

14·11 侯师圣云:朱公掞见明道于汝,归,谓人曰:“光庭在旭风中坐了一个月。”。游、杨初见伊川,伊川瞑目而坐,二子俟立。既觉,顾谓曰:“贤辈尚在此乎?日既晚,且休矣。”及出门,门外之雪深一尺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卷十二

[译文]

侯师圣说:朱光庭到汝州参见程颢,归来回头后对他人说:“我朱光庭在旭风中坐了一个月。”游酢、杨时开头去参见程颐,程颐瞑目而坐,两人站在门外等候。程颐醒后,看着他俩说:“你们还在这里呀?天以前不早了,算了吧。”及至出门,门外之雪深一尺。

14·12 刘安礼云:明玄门师品德充完,粹和之气,盎于面背,乐易多恕,整天怡悦。立之从教师三十年,未见其忿厉之容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附录《门人伙伴叙说》

[译文]

刘安礼说:程颢教师品德富裕完善,纯和之气,充溢前前后后,和乐夷易宽饶,一天到晚都是愉悦的。我跟随教师三十年,从未见过他有恼怒严厉的模样形状。

14·13 吕与叔撰《明玄门师哀词》云:教师负特立之才,知大学之要;博文强识,躬行办究;察伦明物,极度所止;涣然心释,洞见道体。其造于约也,虽事故之感不一,知应是心而不穷;虽天下之理至众,知反之吾身而自足。其致于一也,异端并立而不克不及移,贤人复起而不与易。其养之成也,敦睦充浃,见于声容,然望之崇深,不成慢也;遇事优为,从客不迫,然恳切恳恻,弗之措也。其自任之重也,宁学贤人而未至,不欲以一善成名;宁以一物不被泽为己病,不欲以一时之利为己功。其自傲之笃也,吾志可行,不苟洁其去就;吾义所安,虽小官有所不屑。——《二程遗书》附录

[译文]

吕与叔作《明玄门师哀词》说:教师他负有共同之才干,明于深邃学问的要旨;博学于文献而强记之,切身实践积极探究;精察人伦明知事理,完全地把握了人之以是当止;心中如涣然冰消,透彻了解了大路的本体。他的学问由博而回于约,把握的就在本人专心一身。固然外事作用于我者厘革不一,他晓得心是应物之主,专心随感而应也没有边沿;天下之理固然浩繁,他明白万理于我身,反求于我身则统统理都可自足。他的修养到达了精诚致一的地步,异端之学并兴也不克不及改动他的自傲之心,贤人再生也不会改正他的学说。他的品德养成了,太和之气充盈透切,体现于声响外貌,使人望见其崇高渊深,无法骄易,遇事当为而为,心中多数,但是其至诚之心老实深切,作不佳决不舍弃的。他对本人渴望和要求宏大,宁可学贤人而未能到达,也不必小小一善来成果名声;宁可以天下有一物不受贤人膏泽看作本人的不对,寻求使我的君主成为尧舜一样的明君,不把一时的有利于人作为寻求的事功。他自傲笃厚,只需我的志向可以推行,就不故作高洁而去其位;只需是依义而行我心安稳,虽有小官也有所不值得去做。

14·14 吕与叔撰《横渠教师行状》云:康定用兵时,教师年十八,慨然以功名自许,上书谒范文正公。公知其远器,欲成果之,乃责之曰:“儒者自出名教,何事于兵?”因劝读《中庸》。教师读其书,虽爱之,犹以为未足,于是又访诸释老之书,累年尽究其说,知无所得,反而求之六经。嘉祐初,见程伯淳、正叔于京师,共语道学之要。教师涣然自傲曰:“吾道自足,何事旁求!”于是尽弃异学,淳如也。晚自崇文移疾西归横渠,整天危坐一室,支配简编,俯而读,仰而思,有得则识之。或中夜起坐,取烛以书。其志道精思,未始顷刻息,亦未尝顷刻忘也。学者有问,多告以知礼成性,厘革气质之道,学必如贤人尔后己。闻者莫不动心有进。尝谓门人:“吾学既得于心,则修其辞;命辞无差,然后断事;断事无失,吾乃沛然。精义着迷者,豫而己矣。”教师气质坚忍,德盛貌严。然与人居,久而日亲。其治家接物,大要正己以动人。人未之信,反躬自治,不以语人。虽有未喻,安行而无悔。故识与不识,闻风而畏,非其义也,不敢以一毫及之。——《张子全书》卷十五

[译文]

吕与叔作《横渠教师行状》说:仁宗康定年间同西夏交兵时,张载教师十八岁,事先慨然以建功内地自许,上书谒见范仲淹。范仲淹看出他是宏大之器,想要成果他,就责斥他说:念书人自有念书人的学问,为什么要从事于军事?”于是劝他读《中庸》。张载教师读《中庸》,固然喜好,但仍感受不满意,于是又访求佛教、道家之书,读了多年,透彻地域解了佛、道的学说,晓得没有什么劳绩,又返归来回头读六经。嘉祐初年,与程颢、程颐兄弟相会于都城,协同研讨道学之大要。教师他胸中疑问涣然冰释,自傲地说:“我们儒学的实际本身十分富裕,为何要寻求别家之说?”于是舍弃异端之学,成为憨厚的儒者。晚年从崇文院因病去职西归横渠镇,一天到晚必恭必敬坐在一间屋子里,身边放的满是书,低头而读,仰首而思,有所得就记下去。偶尔半夜坐起来,点上灯烛去写。其对贤人之道的寻求与精沉思索,从未有一刻中断,也从未有一刻的忘却。学生有所问,常常报告他们学礼并去修养天性,和学问厘革气质的办法,要修业生学习一定要到达贤人的地步才可以。听到他这些话的人无不震动于心而有所提高。他以前对门人说:“我治学心中有所意会时,就选择得当的言辞把它表述出来;表述得没有错误,然后用来推断事件;推断事件没有错误,我就感受胸中富裕了。精熟义理,到达神奇的地步,就要在事变没有产生时,先要熟习有关事变的真理,云云罢了。”教师他气质坚忍,品德充盛,外貌严厉。但和人相处,时间久了就一天天亲密。他的治家与在外交往,寻常说是正己以化人。人不克不及信任他,他就返归来回头修养本身,而不报告他人。固然有的人毕竟也不了解他的专心,他照常安心而行并不后悔。以是熟悉他的与不熟悉他的人,闻其风而畏服,不符礼义的事,不敢以丝毫加到他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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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N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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